皮鞭加烙铁

皮鞭加烙铁……

“醒醒,醒一醒!……”身子被晃来晃去的,好讨厌……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推来推去了,我闭着眼睛大力地踢踢腿,走开啦!

咦,稀里哗啦地一阵响,踢不动?不管它,接着睡。

“快给我睁眼!”有人咬牙切齿的声音,“噼啪”两声,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起来。

钟凡这个坏蛋!叫我起床居然敢打我的脸!我愤怒地半睁开眼:“臭黑炭,你自己一个人赶路吧,把我绑起来放在马背上好了!……”

哎?眼前不是大黑炭的脸。我迷迷糊糊想要揉揉眼睛,可是……又是稀里哗啦一阵响,手也抬不起来?

眨眨眼,仔细看看面前邪气冷漠的脸,噢,完颜烈,那个金国的三皇子!他昨夜那身黑色的夜行衣已经不见了,换上了一身湖蓝色的锦袍,领口镶了一圈银白的皮毛,极是贵气逼人。如今正坐在一张雕花的红木椅上,边上还搭着大块的白色黑纹的毛褥子,看上去又软又顺滑,肯定不是羊毛呢……研究了他椅子上的皮毛好一会,我才觉得好像还有哪里不对。

奇怪,明明是刚刚醒来,怎么身体不是躺在软软的大**,却是站着的呢?低头看看身上,啊?!

呆、呆掉了。这些叮咚作响的东西,是、是镣铐脚链吗?

心里这样想着,嘴里也不知不觉问了出来:“呃?这些……是镣铐吗?”

“扑哧”一笑,有人笑出声来:“三弟,你掳来的这个小人儿倒有趣。”从完颜烈身旁施施然走过来一个同样锦衣华服的年轻人,眉目和完颜烈十分相似,可是脸上没什么狂傲冷漠的表情,却是眼珠乱转,贼兮兮的,很有点我们家常客的那种无赖和邪佞。

他笑嘻嘻走到我面前,伸手撩动那些锁链,直引得“哗啦啦”一阵响:“不然你以为这是什么?”

我瞪大眼睛,看着被拉起来平吊着的手腕,呃,腕铐紧紧地锁在一个铁环里,根本没有一点点转动的余地;链子呢,也死沉死沉的,长长的另一头被钉在地上的木头桩子上,手腕动一动,就听到一阵沉闷的撞击声。脚腕上也是一模一样,重重的镣铐分别锁着脚踝,厉害的是,双脚被它们拉得大开,没法并拢了。……再看看四周,倒不是阴森的牢房,看得出不过是个装饰华丽的营帐。

“感觉如何?”面前的年轻人好像很欣赏我上下研究镣铐的样子。

我忍住激动,很诚恳地连连点头:“很不错,质量很好,档次很高!”

“什么?”他似乎一愣。

“我说啊,这镣铐很棒,把人锁在里面,再厉害的人也逃不掉的呢!”我随手转动一下手腕,再次确定上面不带什么机关。哪里象我们断袖楼的那些薄镣铐,小倌儿自己戴上去,万一觉得客人做的过了火,随时可以自己打开逃掉?晓月哥哥要是看到这样的好东西,一定兴奋地要昏过去。……

我由衷地又称赞道:“你家工匠好敬业的,做工精致,分量好沉,款式又很酷很吓人,哪里像我以前见得那些,都不能细看的哩!”

面前的年轻人瞪大眼睛,见了鬼似的。不远处的完颜烈脸色更是阴沉不定。

站起身,从椅子上慢慢踱步过来,完颜烈走到我面前,狭长的凤目眯起来:“到了这个地步,居然还敢口出讽刺之言?!”

哪、哪里有讽刺他?我明明在夸他家的东西好啊。我苦恼地看看他,不知道他干嘛故意曲解我的话。

完颜烈旁边的年轻人装模作样叹口气,伸手挑起我的下巴,细细摩挲几下:“三弟,看来这次你是踢到铁板了啊。”

他的手指又长又滑腻,摩挲的动作很快移到我唇边,抚上了嘴唇。哇,脏死了,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洗手的!我左右摇晃着脑袋想要躲开他恶意玩弄的手指,可是头能动的余地实在太小,动了几下,还差点把他手指含到嘴里,直吓得只好紧紧抿住嘴。

“二皇兄,等我审完,再随你处置成不成?”完颜烈在他身后冷冷道。

那年轻男子似乎有点畏惧完颜烈似的,一听这话,立刻便松了手去,讪讪地笑:“好好,不耽误你的正事,我也只是好奇跟来看看,见这小人儿细皮嫩肉,一时觉得有趣。”

恶!什么叫做“小人儿”啊,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。哼,同样一双狭长的细眼睛,长在完颜烈脸上就叫凤目,长在大黑炭脸上就叫精光四射,长在他脸上,怎么就越看越猥琐呢!

“说吧,你倒底是什么人?跟着我又是什么目的?”完颜烈冷冷向我道,“不是自夸,我完颜烈见过的人和事想必都不算少——想要耍什么花样,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。”

“你好奇怪哦。”我实在忍不住提醒他,“明明是你非要抓我来这里,谁要跟着你啊?”

他眼中神色阴冷:“哼,别再跟我装傻!从见你第一眼,我就觉得你有问题。”

我 ……我有什么问题?我用眼光疑惑地问。

“木挽枫他们为了阻我窃取军防地图,不惜千里追杀,可你是什么来头,居然早早藏在我必经之地,就在最紧要的时候跳了出来,劝他们不要杀我?”他冷笑一声,“这戏码演的倒也不赖!”

我呆呆看他,脑袋实在跟不上他敏锐的思路。

“还有,先前就在我刀锋相向时毫不畏惧,被掳上船时,也是镇定自若。眼下醒来,镣铐加身、大刑在即,居然还敢一样地口出嘲讽。”他冷冷道,“——小小年纪,好胆色,好定力,也好生豪气啊!”

咦?……我心虚地看看四周,确定除了我俩之外,就只有几个异族打扮的士兵远远站在门外,除了我,他也真的不可能在夸别人。嗯,从小到大,除了爹爹生气时喝骂我一声“你好大胆子”外,好像还真的没人这般夸过我呢。

我有点害羞地低下头,小声道:“其实也没有啦,我没有你说的那样好。……”

“啪!”面颊一阵剧痛,眼前一片金星。完颜烈居然抬手,重重打了我一个嘴巴!痛的我立刻眼里溢满泪花,完全懵住了。

完颜烈眼中寒光四射,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将我脸抬起来:“敢跟我呛声?说,你到底是什么人!你和木挽枫钟凡他们师兄弟又是什么关系?”

我控诉地瞪着他,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就要往下掉。可发根一阵剧痛,该死的完颜烈又加重了力道。实在受不住,我瘪瘪嘴,还是决定不跟这个疯子计较,再说,好像也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吧?

“好吧好吧,我说了哦,你不要这么紧张——我家在京城,我爹爹是做生意的,天天开门迎客。我和木少侠他们其实也不太熟,就是途中偶遇而已,不过……哎呀!你干嘛?”

又恨又怕地看着他,我闭上了嘴巴,眼前的三皇子殿下不知道怎么哪里不爽,狠狠地在我下巴上掐了一下,很痛很痛哎!

“你当我是傻瓜吗?”他牙缝里好像嗖嗖冒着冷气,“你接下来要不要说,你就是一个普通小少爷,还有,和木挽枫他们刚刚认识几天啊?”

“当然不是的。我和他们的关系没有才几天这么浅!”我抽泣着反驳。

“那是怎样!”他追问。

“我们已经认识了十几天了啊。……”

粗粗的皮鞭很快被拿到近前,旁边摆着一大盆清清的水。火红的炭盆也烧了起来,长长的鹰嘴钳被放在里面。一边还有一排细细的小拶子一样的玩意儿,散散地堆在地上,唔,上面暗红暗红的。

我好奇地看着几个金国的士兵忙来忙去,再看看完颜烈没有表情的的脸。好奇怪,自从刚才被呛到一样,他就开始一言不发,只拍拍手掌,门外的士兵就像蚂蚁一样,辛辛苦苦地搬了这一大堆东西进来。

等到他们摆弄好了,完颜烈才重新踱步到我面前,脸上回复了气定神闲:“贺公子,对了、想必你也不是真的姓贺——”

“为、为什么?”我大吃一惊,疑惑地看着他,“我爹姓贺,我为什么不真的姓贺?”

脸色一窒,完颜烈似乎在竭力忍耐什么:“想惹我生气?靠装疯卖傻可没用。”他随手指指我身边刚搬进来的一堆东西,俊美艳极的脸上一派冷漠,“可是你以为你这副小身子骨,真能在我完颜烈的手下,抗得住多久不招?”

什、什么啊?

我有点迷糊起来,吞了吞口水:“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啊?你好好问,我一定全都告诉你的。”

“好,那我就再勉为其难,最后问你一次好了。”他悠悠拿起旁边的粗大皮鞭,“你是什么人?和木挽枫他们倒底是什么关系?他们派你来做什么?”

“我……我家是京城的生意人,我、我姓贺,叫贺笑,今年十六啦。”我结结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鞭子,有点儿害怕了,他、他该不是要拿这个打我吧?不要啦!我爹打人从来都是打屁股,没有用过这种东西的。“我和木挽枫他们刚刚认识的,不骗你,还有,没有人派我来的,是你自己抓我来这儿的……”

“哦?很好。”完颜烈微微一笑,眼中没有温度,“那就是宁死不招了?”他手中的皮鞭轻轻一扬,在空中轻轻炸响了一声鞭花。

我看着那鞭子心惊胆战,委屈得不得了,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人,非要按着自己的想法来猜别人,然后还不准人家否认的哦!可是和他讲道理好像是很困难的事,我只有委委屈屈地道:“你就算打死我,我也还是这几句话啊。”

……

完颜烈脸上终于神色一厉,手中的长鞭高高举起,眼见着就要落下来。我吓得叫也叫不出来,紧紧把眼一闭,只等着那火辣辣的皮鞭落下来——

小白终于要被虐了。……太天真太幼稚是要付出代价的,尤其是圣母型的小白!

头疼欲裂,滚下去睡觉……今年春天好反常,气温变化巨大:(

对了,关于贴文啊结尾啊什么的,因为这文马上要出书啦,虽然不能公开贴结局,但是总之会让大家不会掉坑就是,点下面的架空官网注册一下(需要真实邮箱),有赠送点数的惊喜哦

展开全部内容
友情链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