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六章毒蛇少爷19

第二百零六章毒蛇少爷19

沈二爷在永清苑中遭了蛇咬,这事儿很快就惊动了府中的一干人。

自沈蓝过世后,沈墨成了老夫人的心肝儿肉,如今又有官职在身,是沈家的希望。他受了伤,而且是在永清苑受的伤,这还了得?

众人皆知沈四爷养了个蛇,虽然说如意神出鬼没,见过的人不多,可既是在永清苑中让蛇咬了,沈四爷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。

沈江远一回府便听说了这件让人头大的家务事,老夫人还特意邀了他同往紫藤苑去探望沈墨。老夫人看着沈墨心疼,当即便命人去传四爷过来,要他向二哥赔礼道歉。

颜一一听银杏说沈四爷去了紫藤苑时,她心中便有些不安。虽说她知道四爷是个不肯吃亏的人,可是谁都知道,若是将二爷和四爷放在一起,老夫人能偏心偏到胳肢窝里去。

更何况,人是她叫如意去咬的,如今她解了困,责任却要叫四爷去扛。

颜一一是个现代人,她习惯了独立的思维方式,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。可是在这个世界里,丫鬟不是个独立的个体,她是附属于四爷的,他们早就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
沈四爷确实去了紫藤苑,却不是去赔礼道歉的。

他不喜欢夏宛柔,特意挑了个二少奶奶安胎补眠的时辰去的。老夫人看见他自然是好一番数落,梁氏做惯了和事佬,反倒出言安抚了老夫人两句。

沈江远喝着茶一言不发,手心手背都是肉,两个都是他儿子,沈墨既然无事,沈绯也挨了老夫人责骂,他本是想息事宁人的。

何氏和沈青竟然也在,但何氏纯粹是听说老爷在,所以拉着儿子来看看热闹,刷刷存在感,对于谁是谁非,她没什么兴趣。

沈江远拗不过老母再三示意,只得放下香茶,开口“主持公道”:“都是一家人,你赶紧向你二哥赔个礼,日后将你的蛇看严些,也就是了。你姨娘与二哥大度,定不会再计较。”

沈墨被如意一口咬在手上,如意虽然无毒,尖牙却锋利,下嘴又狠。沈墨的伤自然早就请大夫上过药了,四爷淡淡地往他手上瞧了瞧,未提道歉之事,却是问他:“未知二哥深夜去永清苑所为何事?府中人人皆知,流苏是祖母给了我的人,二哥深夜去敲她的门,不避男女之嫌,是何居心?”

沈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这样一问,脸上顿时红一块白一块。倒是梁氏护子心切,站了出来。她平日看着老实,待沈绯这个养过几天的儿子也不错,可此时,却是亲疏立判。

“你这话何意?你纵蛇伤人,却反来指责你二哥?兄弟间纵有嫌隙,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?”

这时候虽然夏宛柔不在,可沈四爷说的话,保不齐会让人传到夏宛柔的耳朵里。若是让她知道沈墨惦记一个丫鬟,还是四爷屋里的人,梁氏生怕紫藤苑又不得安宁。

“当真是误会么?”沈四爷不咸不淡,执着地看着沈墨。

“自然是误会。”沈墨本就懦弱,打死不敢承认,更何况他如今成了“妻管严”,承认了是要跪算盘的。

沈墨叫人拿来根簪子,沈四爷也认得,正是颜一一丢的那支。

那日,有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将这根簪子和一张字条塞给沈墨,便慌慌张张地走了。沈墨也未看清是哪个丫鬟,只是低头来看手中的东西。这簪子他认得是流苏的,那字条上写着:亥时倚窗下,倾心待君来。

沈墨见了簪子,既已认定这字条是流苏写的,便也没将字条留着,当时便撕掉扔了。

沈四爷正是为了弄清楚前因后果才来的,眼下听了沈墨说的,除了这根簪子,却再没了别的线索。

“流苏不可能会做这种事!”沈青嘴里含着半个果子,拍案而起,“我知道流苏的,她不是这种女人。”

沈青性子直,他娘却是个圆滑的,何氏一把将沈青拉回位上,又塞给他一个桃儿。“吃你的,瞎掺和什么?”

沈墨当着这些长辈,必须维护自己的形象,虽说是温润公子,却也有些急了。“难道我会污蔑一个丫鬟么?这簪子铁证如山,三弟想必也是认识的。”

沈青当然是认识,可他就是不信。流苏那种能和他一同打架的姑娘何其豪爽,怎会干出与人私会之事?

沈墨又向四爷辩解道:“我去永清苑,是流苏她约我去的。若说有什么居心,那也是她勾引我……”

“二哥慎言!”沈四爷冷冷地打断了沈墨,周身寒气逼人,“流苏是我的人,我便容不得旁人说她的不是。”

“放肆!”老夫人怒道,“你竟为了一个狐媚子,这般同你二哥讲话!”

梁氏和何氏连忙凑过去,劝老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。

沈四爷淡淡扫过众人,屋里人虽多,他却是茕茕孑立。“簪子是流苏的没错,可是,她的簪子让人偷走了。”

屋内的人们面面相觑,却是大多都不太相信,只怕是沈四爷护短,在想法子推卸责任。

“我这样说,你们大概还有所怀疑。然而,试问有没有一个准备与人私会的女子,会先用一种特殊的迷香将自己迷晕,让自己动不得,言不得?幸亏我及时赶到,还请了大夫,那晚的大夫可以作证。”

“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?看爷去削他……”沈青刚站起来,又让他娘拽住了。

沈江远默默摇头,他自认儒雅,怎就生出个草莽来?

沈墨听了四爷的话,也渐渐会出些不对劲来。那日他在流苏门外等了许久,屋里竟一丝动静都没有。这果然是有人做的局,连他沈二爷也做进了局里。

沈四爷也不客气,径自将那发簪拿过来:“既是流苏的东西,我理应代她收回。此事,我必会查明真相!”

沈墨见他说拿就拿,张口闭口说流苏是他的人,心中不悦。沈墨冷声哼道:“我劝四弟莫太认真,祖母虽将流苏给了你,可是,当初她曾亲口对我说过,她对四爷,并无非分之想!”

沈四爷衣袖下的手默默地攥紧,手背上显着青筋。若说流苏勾引沈墨,他不信。可若是说,流苏对他无情,却是一针见血正戳在他的痛处。

偏生沈青又要凑这个热闹,他听了沈墨之言当下嘟囔道:“我就说祖母偏心,与流苏最亲近的原本就是我,祖母却将她给了老四。”

何氏深悔早没拿东西塞上他的嘴,以后真不如不带他来刷这个存在感。若是久不见面,老夫人和老爷想起这亲骨肉,没准儿还能多疼着些。

老夫人果然着恼:“胡闹个什么!沈家几个少爷,莫非都让个丫鬟勾了魂去?说出去岂不让外人笑话!若早知她是个祸根,当初便不该留她。”

沈四爷冷冷地立在厅中,始终不曾落座,月白色的身姿颀长如玉树。他的声音像潺潺的溪水,听起来柔和,却夹着春寒料峭时初碎的寒冰。

“祖母既将流苏给了我,她便是我的,她不能再被任何人觊觎,她的去留生死,亦与旁人无关,只有我才能做主!”

说罢,沈四爷竟是拿着簪子转身离去。他身后有嘲讽的,也有怒骂的,还有沈青用莫名好感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背影,感慨着:“厉害了!我的四弟!”

沈江远看着沈绯方才说话的神情,便已触动心怀。他垂着眼,默默地叹了叹,想当年,他也曾经不管不顾地喜欢过一个人,又霸道地将那人留在了自己身边。

沈绯这性子,也不知是像他,还是像雨蔷的多一点?或许都有,他的倔强,和秦雨蔷的清冷。

沈四爷自那日从紫藤苑回来,情绪便不大好,近身伺候他的人都察觉到强烈的压抑感。颜一一这几日腿不方便,出门少,可是连她也感觉到了,四爷虽仍来看她,却总是不冷不热的样子。

沈四爷虽然把簪子要回来了,却并没有告诉颜一一。他直接把簪子扔进了塘里,似这种别的男人碰过的东西,他怎能让她继续用?

一日,他叫赵成给颜一一送来两支全新的簪子。一支通体白玉,雕了朵素雅的梅花,看起来低调,细看之下却是润如凝脂,叫人说不出的喜欢;另一支金的,头上却用柔粉色的珍珠做了装饰,下面还有细细的流苏,正是她的名字。

颜一一接过来便爱不释手,她问:“是哪家首饰铺子这样好的匠心?”

赵成笑道:“哪家的匠心也比不过咱家四爷的巧心!这是四爷亲自画出来,选了材料托首饰铺子做的,姑娘可喜欢?”

“自是喜欢!”颜一一连忙向赵成谢过,又说,“我晚些时,便去向四爷道谢。”

颜一一原是打算这晚去找沈四爷,她走到半路,便瞧见晚萤摆着细腰、衣裙款款地端着些宵夜往四爷房中去了。

不怪颜一一多想,此时虽然是春天了,早晚却也凉得很。晚萤穿得极单薄,轻纱裹肩,小腰却束得紧,生怕四爷看不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来。

颜一一躲在暗处想着:四爷纵然不近女色,可毕竟是个正常男人,她这样天天在他眼前晃,会不会真的晃出点事来?

还有,害自己的人是谁?颜一一当然怀疑晚萤,可是没有证据。四爷说他会查,叫她宽心,她本是宽了些心的,可是一看见晚萤这么晚送上门去,她这心又揪上了。

脚下像灌了铅似的不肯走,心里却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——站在这儿,只是为了看看,如果晚萤出来得早,自己好进去向四爷道谢。若是晚萤真的图谋不轨,她也好喊人来救四爷的清白。

谢谢不可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:2019-01-1621:54:04

谢谢读者“红鱼露露”,灌溉营养液+52019-01-1702:57:17

晚萤进去以后,会发生什么呢?(本章完)

展开全部内容
友情链接